
我曾仰望天空,问白云来自何处,我曾仰望天空,看白云来去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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选择一弯月芽高悬暗蓝穹窿的夜晚,躺在山顶的草从间。
天籁盈耳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妙手把天地间的灵气,直接从耳朵和眼睛输送到心灵深处最隐秘的部位。嘴里衔一根随手撷来的草茎,仰望满天闪烁的星斗,沐浴在蝉翼般轻柔的月辉中,任思绪天马行空,做恣肆汪洋的冥想。整个人的身心状态处在一种难以名状的轻松愉悦的情境之间。我很喜欢这样的夜晚。
想想挺遗憾的,这种妙处难与君说的情境睽违久矣。庸常粗糙的日常生活,早已把心灵磨损得伤痕累累千孔百创,像冰糖葫芦一样,泡上加泡。无意间,早就把这种纵情天地,放牧性灵,给心灵洗澡的自我内省启迪的方式,日渐逼退到生活中的冷宫位置,就像一块看似洁白如玉的豆腐,却再难提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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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,里面长满了虱。在生命的历程中,有太多的俗务让我们的身心俱疲,让我们体验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沉荷。疲于戴着人格面具的迎来送往,疲于为祭奠五脏庙的稻梁谋,疲于晋职加薪的生存高压等等,把原本不染尘埃的圣洁心灵,糟弄得蓬头垢面,黯然无光,如同一面久未擦拭的境子,鉴查不出自已原本风景无限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庐山真面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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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之间,坐在生命的河床上,静听逝水不舍昼夜的潺潺声,看着倒影里鬓已星星的寒碜形容,心中末免生发出一种人生悲凉的况味感。蓦地涌上心头的酸甜苦辣刹那间如翻江倒海般逐浪起来。这时往往会怀疑,我们生命所承载的重负,是否使我们的心灵疲惫不堪,忙乱得一地鸡毛,如同一件看上去斑斓犹在,却已褪却华彩的皮袍?我们是不是应该及时拨冗去繁,寻求简简单单地静下心来,用朝圣的诚意按摩一下生命的肌理和纯粹属于生命本身的快乐穴位?
总是习惯于坐车上班,下班,办事。那天,大雨滂沱。乘着公交车外出办事。恶劣的天气,使得车上的人流格外地稀少。我静静地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,想凝视窗外雨的世界。滴滴答答,冰凉透明的玻璃窗已经是雾蔼沉沉。本来就纤毫般的双目,只能努力的撑大着;男女老少,地铁高架,大街小巷,商厦酒楼。浑浊的玻璃窗是一道自然的屏障。模糊了我想巡视的视野。我慢慢地合上了又酸又累的眼帘,脑海里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身边熟悉与不熟悉的你我他。
春华秋实,夏炎冬寒,总让人体味着不同的味道。
春日的细雨,丝丝缕缕,那萦绕在心头的温柔与妩媚,犹似江南撑纸伞信步走过铺满青石板的水乡小桥的江南女人,蓦然回首,眼波流转如烟般的情愫,或是那望穿秋水的等待,他在等待什么呢?我不晓得。就如春雨本无形,我也无从追随上她的脚步,只任它飘零舞蹈在我的额头与双颊。望着淅淅沥沥的雨丝,我们只是为孤寂的心轻叹一声,但油然而生的不是阵阵孤独的哀思,而是种并不凄凉的感慨罢了。如此这般的心情,如一杯奇特的香茗,在我们的心中留下种不一样的味道。
夏夜的虫鸣,此起彼伏,仿佛三五好友乘着月朗星明的诗意于花草间纵情放歌,令人不觉陶醉在这惬意的聚会气氛中。猛然惊醒,原只是仲夏夜树下乘凉摇扇酣睡时周公开的玩笑一个。罢了罢了,终日为房子、车子、票子奔波忙碌,自以为这是所谓“奋斗的幸福”,却换来了疲软的身子,枯萎的心树,还有一碗索然无味的生活鸡汤而已。回头想想,与其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用青春毫无头绪的涂鸦,倒不如退居山野,做个云游野士,纵然是清贫一些,但和这些叽叽喳喳的虫儿为伍,不也作了个情趣、意境上的百万富翁吗?居山林,聆虫鸣,这怡然自得之中,自萦绕着特别的味道。
秋季的枫林,绯红灿黄,炫目的缤纷色彩好似油画家打翻了颜料盘,红红黄黄流淌了一地的绚烂。清澈透明的阳光,借着风的摇曳在枫林中跳着轻盈的舞步,蜻蜓点水般的留下一地的泛着金属光泽的足迹。漫步林间,脚下是那些沉睡了的落叶,喳喳的发出令人哀伤的细碎声响。有时候觉得他们是沉睡在大地上的黄蝴蝶,便再也不忍心下脚。这样的秋天里,我没有嗅到瓜果丰收果农们的喜悦,反倒是为这些在秋天残败的生灵们惋惜。于是,我火葬了他们——点燃一堆火,让这些枯枝败叶,凋谢的花儿在火苗的跳动中安息。噼啪的响声,好像是他们前往天国前的告别。缕缕的青烟钻进鼻腔,一点也不刺鼻,仿佛这些死去的精灵将他们一生的灿烂,一世的风采都糅进着袅袅的青烟之中。我用心感受着他们回归的平静,用心呼吸着那青烟的味道。
冬天的山岗,安静而又甜美的睡着。再没了春天的生意盎然,没了夏天的意气风发,没了秋天的柔媚恬静。那山岗仿佛是玩累了的孩子,靠在大地的肩头沉沉的睡了。我独自一人站在山脚,仰望着曾经看来沧桑,或是雄伟的这个“孩子”,他平稳的呼吸声在北风的肃杀中显得尤为令人心神安宁。或许是我看错了吧,这山岗,本就不是个坚韧深沉的汉子,深邃外表下掩盖的难道是颗孩子般的心?是的,就是这样。我不禁一笑,突然感到万事万物不经过用心体会是不能感受到他们的灵魂的,也许几经细细揣摩,才能明白个中真谛。这是对生命的顿悟吗?也许吧。但更直接的,是山岗开出的心花弥散出的属于山岗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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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说,我们并非用双脚走过数十寒暑的人生,而是用心踏出人生路上的每个脚印。请让心情开始旅行,并在沿途呼吸春夏秋冬中流淌着的生命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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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该帖子由作者于2006年8月29日 20:22:51最后编辑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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