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虽然想要愉悦的生活,但是,总会有那么一些东西,能勾起回忆中的点滴,触碰到心中受过伤的地方。
在安静中安静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,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想到什么。泛滥的悲伤或肆意扩大的自毁之念,很难想到什么快乐的事。想来,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,若突然笑几下,不知情的人肯定会冒出三字:神经病。或脑中,或口中。然而,若那人神色忧伤,则会引来旁人的同情,很关心的好像真的希望他能快乐一样。安慰一个不幸的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发觉有比自己更不幸的人。人们在倾听他人悲伤的理由时,是否也是某一种意义上的自我安慰。没有感情色彩的无意识,人总是在很无意地残忍。不是故意的,真的不是故意的,谁让人总是很想快乐而又很不快乐呢。
不怕,我们还有喧嚣。人口问题不能瓦解内心深处的孤独,还好能带来点喧嚣。至少,让我们看上去是在一起的,我们不是一个人,但我们心底深深掩埋的却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自己。自己将自己掩埋,以为忘我,以为这样就有了别人。可事实上,我们只是将自己抱得更紧。
关系,除了利益,还可以用感情来维系。抑或是,感情也可作为一种利益。我们需要的东西,我们想要的东西,符合我们利益的东西。静不下来,我们运动着,更甚于热分子运动。于是我们忘了,我们最想要的,是快乐。
沉浸在某一种喧嚣中的我们,疯狂之中灵魂突然被抽离,处于一种极其安静的环境之中。边闹,边想自己的事。不怕有什么会突然搅了那份安静,亦不怕有什么肆意扩大,我们需要用某种束缚来保证安静的自由。我们紧紧抱着自己,冲别人笑。
你要相信,谎言是可以从口中变得真实的。现实就是这么残忍,但对自己,则是一种仁慈。我要努力让谎言变成真话,至少,要像真话,至少,要能哄得过自己,也只需哄得过自己。我们要对自己好一点。
抱紧的是自己,但我们仍然要笑的真诚。记得要真诚。
我想你了。你想我什么?
我们常常寂寞,因为我们常常想念某人,某些人。
我们伸出手想握住更多的手,甚至拥抱彼此,可是,很遗憾,我们抱着自己的手已经很难再握到更多别人的手,更难以相互拥抱。于是只能尽量的靠近,再靠近,然后擦身而过。最后,回过头去,对着渐行渐远的背影,默默想念。派对过后的冷清,关掉灯,忽略掉满目狼籍。微醺的感觉跳跃在火机顶端,摇摇晃晃的光晕摇摇晃晃地笼罩在残缺的蛋糕上,剥离了奶油的海绵蛋糕裸露着充满气孔的身躯。每一个气孔都仿佛填满寂寞,使得光亮难以抵达。许是在用寂寞作为保护,免得被光亮看穿,她也想抱紧自己么?却不小心连寂寞一起揽入怀中。
万家灯火时,我会想到谁?或者是首先想到喧嚣。夜深人静时,我会想到谁?或者是首先想到喧嚣。
然后安静,然后想要安静的享受喧嚣,却没有。灯火辉煌在别人家里:也许是曾经拜访过的;也许是有漂亮吊灯的;也许是有华丽地毯的;也许是有复古壁炉的……此刻,我,还有谁?站在没有亮灯的房间阳台上,想象着喧嚣,想要安静,不能平静。
继续安静,世界安静的一片黑暗。努力睁大眼睛,却难以捕捉到一丝喧嚣的光亮。接下来便是恐惧。有什么开始澎湃,放肆汹涌。也许我们就在彼此身边,可是我们却谁也看不到谁,完全看不到。亲爱的,你说,你说你就在我身边,让我知道你的存在。
有一条路,道两旁的树叶落掉,铺成厚厚的一层在路上,这是浪漫。有一个人,心里面的感情升华,凝成沉重在他人的身上,这是爱情。
夜落在了别处,便有了浪漫,情落在了别处,便有了爱情。似乎总要离开原来的位置,才能发生点什么。不经意的,我们轻轻脱离了自己的怀抱,去寻找某些即将发生的。我离开了原来的位置,去寻找你,你要等我。不要再离开了你的位置,否则我们就是错位。是谁说的,错位,就是彼此离开了彼此的位置,却还要相互寻找。
找不到你,我会连自己一同迷失。
迷失了,才又念起自己的怀抱。曾经紧紧的拥抱自己,我们曾一直紧紧抱着自己。幸运儿终究只是少数,我们一路喧嚣地去寻找,那个我们以为在等待我们的人,还有那个属于彼此的位置。以为找到,便拥有了喧嚣,我们的笑,我们的爱。我们可以在其中安静,去享受。因为除了幸福我们不会再想到其他。然而,往往我们走到尽头才会发觉那里竟是死一般的寂静——没有人在那里等我们。世界仿佛轰然倒塌。
你为什么不等我?我一直都没有等到你。
我们不断重复这样的话,被别人问,抑或是问别人。却始终没有发现,早在我们选择离开去寻找的时候,就已经注定了某个来寻找我们的人的失望。
我们所寻找的人,他又去找谁了呢?
我们离开后的位置,又留下了谁的落寞?
我们所期盼的喧嚣,又可以由谁带来呢?
真是很可笑,我们还是要再次拥紧自己,拾起沉重的叫做坚强的铠甲披回自己身上。沉重的铠甲冰冷坚固,也许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它,又或者是被它的冰冷所同化。这都不重要。因为我们想要的只是一种保护,一种抵抗。同时,以为想要阻止一切外来伤害,就一定要让它够坚固。于是我们开始拼命加固,却不曾料想,纤细的我们早已不堪重负冰冷坚固的铠甲愈发沉重,压迫我们未愈的伤口,摩擦伤口刚结的痂。可我们仍在微笑,只因这副铠甲的名字叫坚强。
你不知如何是好了吧,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。于是,有人卸下了铠甲,有人在铠甲里埋得更深。可是,他们都是笑着的,他们都挂着很好看的笑容,在人群中笑出一片喧嚣,并在其中安静的毁灭,或者沦陷。
[ 本帖最后由 枫 于 2008-12-10 10:58 编辑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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