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发生了一件小事。 因为气候等原因,在其他气候炎热的地方已经成熟了一个月的黄锁梅,终于在我的老家成熟了。 听我念叨过几次的爸妈昨天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,说今天摘好送到县城,让我找网约车带上来昆明。 我认识一家现在往返昆明的网约车队,负责人在微信联系人里,之前我妈上昆明看病就联系他安排车接送。我想此事简单。 今早我联系他的时候一切顺利,我安排好之后付了钱,回头就让他们联系我妈。随后意外就发生了。网约车负责人安排的司机联系我妈接洽细节时,我妈跟司机说好的价格很便宜,不是我付的价格。我妈得知我付了她商谈好的价格的两三倍之后,急了。 于是我又回去指责车队负责人,在他推诿的反应里要求他把钱退给我。车队负责人生气的把钱退给我之后,转身就把那个说了低价的司机开除了。 司机跟我妈说他被开除了,不能去接货了。我得知后于心不忍,又转过头去给车队负责人说软话,让他没必要为难司机,我转钱给他,让他帮忙再安排。 车队负责人态度强硬且激动,机关枪一般怼了我一通后,不肯接单。 我只得跟我爸妈说黄锁梅不吃了。 这个小事全天如同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,让我不太舒服。我不是真的那么想吃黄锁梅,跟爸妈也只是打电话时随口说了一下。 爸妈听进去了,黄锁梅成熟的第一时间就去采摘,黄锁梅长在刺棵上,荆棘是伴生物,非常难摘,一不小心就被刺的血肉模糊,黄锁梅市面上少,因为量少也不好摘,并且也就一天的保质期。 父母把我们的一点点需求都重视到无以伦比,我也愿意时不时提出一些小需求,让他们觉得老家及年长的他们跟我并非完全没有纽带和联系。他们也能对儿孙的需求做一些事情,天伦之乐无非如此。 但是今天的这个事情搞砸了,并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。老妈去讲价没错,但是客观上成为本地小事的导火索,电话里虽然不说但是我能感到她的难受。 两三斤黄锁梅,不敢想象他们摘了多久,但是最终无法发出来,我能感受到电话那头他们的失望。 车队负责人我大可指责是他的管理混乱导致了这一切,最后又带着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不愿意接受我的和解。但是我能用要求海底捞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的普通人吗?是的,我赢了,但是我拿不到黄锁梅,其实我输了。 还有那个司机…… 我并没有多想吃黄锁梅,但是人到中年,故乡的八卦、食物、跟父母的互动,都是维系我之所以是一个有根之人的重要组成部分。 所以今天这个事情,对父母的歉疚和心疼,对车队负责人的无语和生气,对躺枪司机的抱歉,对自己没处理好的失望,所有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发酵。带给我的挫败感远超一次生意上的得失。 下班后要送朵朵去英语班,路上我跟她说黄锁梅没有了,她问我为什么,我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她。 朵朵什么都没说,只是把头靠在我的背上。当时天下着大雨,路上的车堵成长龙,车灯、路灯和雨交织在一起。空气有点冷,背部传来温暖,扩散在空气中。 我虽然不会喝酒,但是生活的百般滋味,仔细的反复的品尝和咂摸,比酒更加得劲,让人五味杂陈。 |